闻喜县慈善总会关爱留守儿童工作在山西产生很大影响,在全国慈善界也是非常具有代表性的。
文:果老
我们调研组一行受到吉会长的热情接待,在此表示感谢。我跟吉会长是第二次见面,第二次握手。刚才,听了吉会长的情况介绍,观看了几段慈善活动视频,又听了其他几位同仁给我们做的分享,心里很受触动,思想上收获很大。去年,吉会长在西安与我们交流,我对闻喜县慈善工作有表面了解,知道闻喜县慈善总会的留守儿童项目做得很好。通过今天吉会长的详细介绍,我对闻喜县慈善工作从整体上又有了比较系统和全面的认识,可以说,闻喜县慈善工作成就影响巨大,是非常了不起的。
俗话说:一回生二回熟。有了两次接触,我感觉到吉会长在工作上非常投入,是一位工作热情高、干劲足的领导。从昨天到今天,我们在闲谈中,他一张口就是慈善,就是留守儿童,让人感觉似乎有一些“走火入魔”。其实,很多慈善人都是如此,做了慈善,就把自己献给慈善事业了。虽然吉会长的年龄比我小几岁,但我还是要向他表示敬意。吉会长处世为人坦诚厚道,光明磊落;快人快语,敏捷干练;热情高,思路广,办法多。他说话的语速比较快,我觉得语速快的人,一般来说思维都是比较活跃的,或者说思维缜密和反应敏捷。他的工作思路很广,而且办法很多,工作成效显著。我用这几句话对他个人和他的工作风格做了一个简单描画,在座诸位应该有同感。
闻喜县这些年的慈善事业,在山西乃至在全国产生影响最大的,就是关爱留守儿童的工作。你们取得的成就在山西,在全国慈善界是非常具有代表性的。刚才我跟任局长说,中央电视台对你们留守儿童工作的报道时长达九分钟,闻喜县的哪一项工作能在中央电视台播出九分钟的时间?所以,我就有这么一个想法:闻喜慈善是中国当代慈善的一面光辉旗帜。我这样说,不仅是对吉会长,而且是对闻喜县慈善事业的客观评价。更重要的是,闻喜经验或模式是可以复制的,可以推广的。“为了明天,关爱儿童”这个响亮的口号是闻喜县慈善总会首先提出来的。简单明了,易学易记。这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。
其次,闻喜县关爱留守儿童的经验,对山西乃至全国各地慈善组织都有借鉴价值。当然,各省市县根据自身实际情况也做出某些调整,有所增减。陕西省慈善协会创建的关爱儿童之家也很有特点,我去参观了几家。大部分是在小学校或幼儿园设立,校长或园长是关爱儿童之家的第一责任人。另外有一个专职人员担任关爱儿童之家的主任。他们的工作职责与闻喜县儿童之家的福利主任类似。这项工作的经验源头是在闻喜,因为民政部最早试点的地方就是闻喜,所以闻喜为全国各省市关爱留守儿童提供了宝贵经验。我觉得,这是吉会长对关爱留守儿童事业做出的最大贡献。
年下半年,陕西省慈善协会在洋县召开了陕西省儿童关爱保护论坛。参加会议的有政府相关部门和社会各界人士,规模比较大,会议形式多样化。我作为专门从事慈善研究的工作者,在大会上作了演讲。也向在场的领导们提出了一些问题,表达了自己的担忧,等等。整体来讲,我所参观过的留守儿童之家,情况都不错。我对闻喜经验或闻喜模式表示高度赞赏,这是从研究现象的角度来看待的。这种经验已经形成一种模式,值得推广。
再次,我有这样的困惑,坏人在做坏事的时候胆颤心惊,但好人在做好事的时候也不容易。有时候,在某些场合做好事还会产生误解。许多慈善人都有不愿言说的酸甜苦辣。但是我坚信,一旦误会消除,全社会都会对慈善人肃然起敬。人们愿不愿意做慈善,愿不愿接受慈善,并不是社会价值多元化的表现。文化观念多样化,这是正常的;但道德观念似乎不存在多元化的问题,一个健康的社会在道德上应该有共同的标准。所以,我们坚定的认为,善良的人一定要做慈善,做慈善是社会评价和道德评价的重要指标。
做慈善不容易,甚至会尽力千难万苦,不是人们看到的那样光鲜亮丽。反过来,就是因为做慈善不容易,我们才去做慈善。如果我们做慈善都是一帆风顺的,要钱有钱,要物有物,要什么有什么,那就太简单了,那就用不着去做了。慈善人在做慈善过程中可能会多少受点委屈,可是我要说,既然我们选择了做慈善,那就别怕受委屈,一如既往、义无反顾,对吧?
第四点感想,吉会长在今天早上给我们分享的时候,也说到这一点,就是要尽可能地争取党政的支持。党和政府对慈善事业的领导和支持,这肯定是不能缺少的。我走访了陕西省所有的慈善协会,走访了国内大约三分之一省市的慈善总会。在工作上取得成功的经验,可能会有很多种,但共同的经验有两点。一点是慈善会争取了地方党政的支持,就是慈善会跟党政的关系相处得非常好。第二点是慈善会要有一个特别热心的人,他有人格魅力,可以把大家凝聚在一起,他会张罗慈善的各类活动,他会鼓舞大家的情绪。就像在平安夜里义卖苹果,吉会长能鼓动那么多人上街义卖苹果,把闻喜县城搞得热火朝天,成了闻喜历史上最热闹的一个夜晚,靠慈善制造出来这个效果,我觉得吉会长具备了登高一呼,万众响应的超强能力。所以,我要向吉会长表达敬佩之意。
《慈善法》颁布两年多了,它的社会作用就是让慈善人有法可依,或者依法行善。我们不再是孤军作战,我们有了法律的保障。我觉得,《慈善法》有重大的社会价值和作用。它是规范法,对于一切慈善行为进行有效规范;它是促进法,推动慈善事业不断发展和繁荣;它是保障法,保障慈善人和慈善事业的合法性以及对他们合法权益的保护。《慈善法》的意义就是让我们做慈善的人在工作中不越位,也就是慈善组织和慈善人不会代替党政的职能,慈善组织可以延续到“最后一公里”。慈善组织的活动不越位,不替代政府的职能。
在慈善组织和政府之间一定有不同职能的划分,彼此之间协调、对接、补充,有合作有分工,政府的工作是为人民服务的,对于民生而言是整体上的,面上的保障;慈善是救急的,尤其是对个别人家或少数人突发灾难进行救助或帮扶的。例如,刚才播放视频里的那个案例,伤者腿换骨头,慈善会救助医疗费用,很快得到医治,目前伤者已经可以正常行走。
整体上,我觉得《慈善法》所规定的内容,对慈善会来讲是足够用的,甚至只有用不完,没有不够用的。比如说,慈善信托,我们暂时没有做吧?大慈善的概念很宽泛,除了救助鳏寡孤独残疾者以及贫困家庭、助学、助医、助老、修路、建桥等传统慈善以外,还有比如环境保护、科技、文化、教育等等都是慈善。今天看来,我们对《慈善法》的理解还需要不断加深。对于政府强大的民生举措而言,慈善会的工作一定是拾遗补缺的。但是,在有些地方,慈善会的工作又是不可替代的,慈善的某些功能是独立的。比如,宝鸡市慈善总会提出,把慈善文化建设与党风廉政建设相结合;城固县一个社区也提出要把慈善、社区文化建设和党的建设结合起来,我觉得挺好,这是地方上的一个创新。就是说,只有我们暂时没有想到的,没有《慈善法》限制着我们做不了的。尤其闻喜县慈善总会已经具备公募资质,这是非常好的事情。
另外,在慈善活动中,双方是互相尊重的关系,就是慈善会要尊重受助者,受助者也要尊重慈善会,慈善人没有什么回报,在慈善活动中互相帮助,互相尊重,这是非常重要的。比如,中秋节到敬老院里给老年人送月饼,有的老人说,我不吃这个东西,你给我送这个东西干什么?这就是主动帮助他人和他人需要帮助的问题。首先,慈善会一定注意不要过度帮扶和过度救助;其次,受助者也要充分理解慈善会的一片爱心。这也是我下面要提到的需求评估问题。
如果你需要他人帮助,你可以主动提出来:我需要帮助。那么,慈善会立刻就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,甚至分分秒秒都不会耽搁,迅速提供应有的帮助。但如果我们没有搞清楚他究竟需不需要帮助的时候,就主动去帮助了他,那么他也许会觉得:“我怎么连自理能力都没有吗?我还不老,还要你给我洗脚吗?还要你给我剪指甲吗?”他就会有这个想法,这个想法是正常的,是健康的。要根据具体情况,看看受助者个人是否具备独立生活的基本能力。还有一个问题,就是社会上百人百性,有些人说话很直白很坦率,其实心里并没有什么芥蒂。慈善会的同志们的胸怀是宽广的,对于一些人的态度或说法不必介意。事实上,提前做一个需求评估,或者说“摸底”,是非常必要的,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解。
社会工作专业有所谓评估的理论和方法,在一次慈善活动中至少有三次评估:需求评估、过程评估和效益评估。我建议,慈善总会考虑慈善活动的专业性问题。我们跟有些地方慈善会做项目的时候,会有这个建议,先做需求评估。比如我们要去做老年项目时,就会有一个评估,这些敬老院的老年人到底需要提供怎样的服务?慈善会可能给他提供哪些服务?这其实是现代慈善的运作方式。根据需求设立项目,并且在运作过程中用专业理念和方法规范过程,评估项目的效益。
在慈善活动中,我们经常看到这样的情景:慈善会直接从有钱人那儿把钱募集来,转手就给了那些考上大学但家庭比较贫困的大学生,我觉得这是传统慈善。考上大学的学生,其家庭是否真正贫困,这需要一个需求评估。进一步说,这些学生的家境虽然贫困,但学生本人的身体足够强壮,或者有一己之长,那就应该为其他需要帮助的人提供相应的服务。比如说,为老年人或留守儿童提供50个小时的服务时间。这当然不是买卖,不是等价交换,而是在传递社会的爱心。这不是给慈善会的回报,也不是给捐资助学者的回报,而是给社会的回报,也就是把自己的爱心传递给了其他需要帮助的人。但是,现在我看到只有郑州慈善会在做这个事情。我希望各地慈善会在捐资助学项目上都能做好这个环节。我觉得,这才是慈善。
第五点感想,就是关于网络慈善的问题。去年我们在西安座谈的时候,我提到网络慈善的话题,今天我还是想再提这个话题。因为现在是网络世界,是网络社会,社会生活的很多方面,包括公务活动都是在网上进行的。网络社会已经成为现实,网络的社会影响力太大了。陕西省慈善协会每年在95中华慈善日、99腾讯公益日,在网络上募捐的额度达到数千万。我觉得,网络募捐的方式是可以考虑的。
在网上开展慈善文化宣传也是很有必要的,其影响力也很大。去年,我到陕西杨凌慈善会调研,杨凌慈善会前任会长跟我讲:“我刚当会长的时候,其实是个外行,基本不懂什么是慈善。我跟很多人接触之后,觉得他们还不如我。也就是说,社会各界还不了解现代慈善究竟是什么。那就要在社会上进行宣传。”于是,那位会长就现学现卖,然后到各单位去宣讲慈善,举办了多场慈善文化宣讲活动。他说,做慈善要先做好鼓动工作,先把慈善介绍给社会各阶层,让他们知道慈善是什么?然后才能搞募捐,搞项目,搞活动。我高度赞同这位会长的认识和做法。我觉得,慈善文化宣传非常重要。我们慈善研究院的同仁们也写点儿有关慈善与慈善文化的文章,用平面媒体和网络的途径传播出去。
我还想强调一下,引进社会工作专业理念与方法很重要。社会工作专业的理念和方法可以提升慈善项目的品质与效益,使用这种理念和方法,大体上就不会在项目过程中出现大的差错。比如,一个敬老院的老太太就不会在一天之内被洗了几次脚,福利院里的孩子就不会在一天之内收到好几个书包。这不是夸张,而是却有真事儿。
第六个感想,慈善人的使命是非常光荣的,责任是极其重大的。刚才任局长讲了四句话16个字,给我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,就是:责任重大,意义深远,没有回报,时刻担心。如果说有回报,那就是我们做完慈善这件事之后,心情愉悦,身体健康,吃得下饭,睡得着觉,很有成就感,而且少生病,少吃药。这可能是慈善人的唯一回报。我看到在这个会议室的墙上有个条幅:人善天佑。就是上天会保佑那些善良人的。我觉得,我能接受这个理念。难道上天会去庇护那些坏人不成?上天肯定是保佑好人。这是我完全赞同的。
刚才任局长讲,中国传统文化对人的作用很大。或者说,学习和传播传统文化也是慈善。我们陕西省慈善协会会长是一位富有人格魅力的老领导,在工作中有大格局、大手笔,更有切实可行的思路和办法。他提出书法绘画、朗诵、唱歌、跳舞、乐器演奏、文艺创作等等都是慈善,他的慈善理念得到陕西慈善界的高度赞赏。
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,中国传统文化尤其是儒道佛三家,差异是十分显著的。但他们共同组成中国传统文化的整体形态,说明彼此之间有共性。因为有共性,才能在一个文化体系或一个文化形态当中存在,那么共性是什么呢?就是善。儒家讲“仁爱”,道家讲“我有三宝,慈,俭,不敢于天下先。”还有佛家也说“慈悲为怀”,这就是共性,就是善。我学了一辈子中国传统文化,到最后开始做慈善的时候,我才开始明白: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理念就是善。
所以,关爱儿童之家的福利主任要尽可能引导孩子们多读书,对于小孩的人格养成是非常重要的。著名心理学家弗洛伊德说,儿童时期的某种遭遇对他一生的成长都是至关重要的,会巨大的影响。所以对于小孩的健康成长,学校和父母都不可忽视。如果生活不是极端贫困的话,孩子的父母就不要去外面打工了,因为孩子的成长时期一晃就过去了,父母失去了陪伴孩子成长的机会,这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事情,甚至也是做父母的失职。所以我认为,最终解决留守儿童问题,只有一个办法,就是让孩子的爹娘回来。儿童福利主任也说:“我知道,我代替不了孩子的父母。”这是一句大实话。福利主任确实代替不了孩子的父母,永远代替不了。孩子们也可能说,他们爱你,他搂着你,拥抱你,亲吻你,其实你是她妈妈的暂时替代者。在这个问题上,儿童主任只是孩子在情感问题上的替代或暂时的心理慰藉,仅此而已。这只是暂时的办法,不是长久之计。
最后我想说,慈善会的队伍建设其实是最重要的。没有人,你有再好的理念,你有再好的办法,谁去执行你的理念呢?谁去实践你的办法呢?所以,队伍建设最重要。在人员的选择上,如果能力不够,可以培养;如果热心不够,就比较麻烦。有些人不适宜做慈善,主要是没有爱心。慈善组织的队伍要实现老中青相结合,因为不同年龄段的人各有各的所长,各有各的所短,各有各的优势,各有各的资源。年龄大点的可能有丰富的工作经验或社会资源;年龄小点的可能会有网络技术或十足干劲,比如玩手机,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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